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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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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秦修文再一次用實力告訴這些商人們, 跟著他秦修文,有肉吃!

這是一個和其他官員截然不同的人物, 不僅僅不會在裏面各種盤剝,反而會想法設法給他們謀財路,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見,遇到這種官員,這些商人們如何不死心塌地地為秦修文辦事?

秦修文從來沒有過任何明裏暗裏要求他們表示的暗示,但是在這些商人們看來,只要秦大人想, 就是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他們也願意!

比起衛輝府本身就已經被秦修文收拾的服服貼貼,敬畏秦修文若神明的那些富商豪紳們, 這次願意投錢給秦修文修路的松江府商人們, 是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的。

當時他們要趕赴京城之前, 就收到了松江府知府嚴浩思警告, 雖然他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蚱蜢,就是嚴知府也阻止不了他們行事,但是嚴知府的顧慮卻是對的, 並不是僅僅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他們。

這是明晃晃的站隊,站了秦大人, 就別在想著走江南官場上其他人的路子, 蛇鼠兩端自來誰都不喜, 況且江南商人勢力多大,他們身在其中又如何會不知曉?

衛輝府商人是竭盡全力, 傾囊相助後,手中再無銀兩的壓力和窘迫, 而他們更多的是來自江南地區官府和其他大商人的勢力壓迫,衛輝府商人錢沒了還可以東山再起,他們卻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的局面。

但是他們依舊頂著巨大的壓力跟著秦修文幹了。

只因為當初在衛輝府時,秦修文給齊會長留下來的深刻印象,當時齊會長就對著他手底下的其他紡織協會的大商人道:“自古以來,行商之事,都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老夫看好秦大人,將寶押在他身上,你們要不要押寶,自行考慮,只是以後不要後悔就是!”

齊會長的好意忠告,最終退出去了一大部分人,但是依舊有齊會長的一批鐵桿心腹跟著他一起北上支援,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而現在,京城到衛輝府的官道一開通,在新官道上馬車行駛的速度驚艷了所有人,許多原本要往其他地方走的路人,都紛紛改道,中間哪怕就走一段路都能快上許多。

過稅會大幅度提升,他們投入的銀子很快就會再次被收入囊中,而衛輝府商人投建的“休息站”的成功,更加告訴他們,只要等到衛輝府往松江府路段一開通,那他們到時候就是躺著賺錢了!

更何況,秦大人還將他們投建的“休息站”當作義舉來宣揚,就連他們本身的生意,因為報刊影響力的背書,都更上了一層樓,人家只要聽說他們是投建新官道、投建“休息站”的商人,頓時就對他們刮目相看,合作對象再沒有對他們不放心的。

這就是信譽的力量。

一個人、一家商戶有著良好的信譽,雖然信譽本身不值錢,但是卻能產生出巨大的潛在價值,而如今他們正享受著良好信譽帶好的正反饋。

衛輝府的商人一遍又一遍的對齊會長說過,秦大人就是活的財神爺。

以前齊會長覺得這話實在太過於誇張了,而現在,他信了!

不僅僅他信了,其他商人也信了!

商人的根本目的就是賺錢,一切的行為都圍繞著“賺錢”這個主題而進行,說他們沒有定性、喜歡改弦易轍也好,說他們橋頭草、見風使舵也罷,反正如今秦修文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戰績向天下大商人表明,只要跟著他秦修文幹,那就是數不清的銀子在向他們招手!

之前因為種種原因,不願意和秦修文合作的京城商人、江南地域的商人,如今是悔的腸子都青了,當時若是他們也參與進這個計劃,不要梗著脖子硬要和秦修文作對,現在是不是天天在家裏數著每日巨額進賬的人就是他們了?

尤其是京城的商人,一切都發生在他們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是如今就那蘇家賺到了點錢,他們這些人居然就白白放跑了這個掙錢的機會?

心痛到難以呼吸!

不過很快就有人回過味來了,有在戶部消息靈通的人,馬上打聽到當時募集到的款項並沒有全數到位,這不是自己的機會就來了嗎?雖然說目前在建的路段中“休息站”的投建名額已經沒了,但是秦大人不是說要修建天下官道嗎?這才修到哪裏?有的是路給秦大人修呢!

一瞬間,許多京城內的大富商都沖到了戶部衙門,原本已經覺得自己的工作告一段落的魏典史正在埋頭算最近新修好的官道來往的人數、繳納的過稅時,被人拉了起來,推到了原來負責接待商戶而專門開設的那間房間裏去,看著外面一幫子氣勢洶洶、穿戴非富即貴的京城大商人,魏典史也有些傻眼了。

這是什麽情況?這幫人他t或多或少見過,或者打過交道,這些不都是京城裏赫赫有名的富商嗎?怎麽都沖了進來?還互相推搡來推搡去跟在集市上買菜起爭執的大娘們一樣,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打頭蘇安源直接將懷裏的銀票掏了出來:“魏典史,秦大人不是還要募集銀兩修路嗎?我們蘇家認購三股,敢問到何處登記?”

魏典史下意識地想回答蘇安源,結果還沒等到他開口,蘇安源就被一個身材肥胖壯碩的中年男人撞了出去:“蘇家小兒,還是先等等吧,就認購個三股也好意思跟我爭!魏典史,我丁茂勳認購十股!”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十股,那可是五十萬兩白銀!不愧是丁家,出手就是闊綽!

丁家人在江南做巡鹽禦史,巡鹽禦史兩浙只一人,這人就出自丁家。

鹽乃食之本,無鹽便無力,就是再窮苦的人家也得吃鹽,而要買鹽,只有官鹽一條渠道,盜賣私鹽那是可以殺頭的重罪。

丁家出了一個巡鹽禦史,可想而知,手中握著多大的權力?那可是在江南官場上跺一剁腳都能威風八面的人物!

別說五十萬兩白銀,若不是怕太過招搖,就是這丁茂勳拿出個一百萬兩白銀,可能都不在話下。

魏典史被震地說不出話來。

但是商場上可不講這些,你丁家也沒包圓了所有官道修建啊?沒包圓那就得登記,還缺的股就能繼續認購,他們錢少有錢少的玩法!

魏典史哆哆嗦嗦地拿出紙筆,按照規矩收了五萬兩一人的押金,將每個人的信息都登記好,然後才讓人在在保證金的字條上簽字畫押,一式兩份。

等這幫子人辦完了事情,做鳥獸散了,魏典史才有空統計了一下數據——不得了!原本秦大人還差三百二十萬兩的缺口,今天一朝補上,甚至還多出來六十萬兩銀子的額度,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剛剛來的都是大爺,給誰的份額少了都不太好吧?

不過這種問題,還是交給秦大人去煩惱吧,他只是一個勤勤懇懇辦事的典史而已。

秦修文處理這種事情起來倒是得心應手,不算煩惱,煩惱的是另有其事——周家上門提親了。

秦修文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情,有媒人來說親的時候,還感覺有點不真實。

不過還沒等媒人說完,秦修文就讓人客客氣氣送她出去了,給了賞銀也委婉拒絕了周家,話說的很明確,並沒有給人任何遐想的空間。

季方和聽聞了此事,特意趕了過來,知道秦修文已經拒絕之後,忍不住惋惜道:“大人,其實周家算個不錯的選擇。而且我聽聞周家小姐素有才名,品貌不俗,堪為良配。”

周邦彥如今官居三品,上面的父親執掌大理寺,周家傳承四代至今,朝堂中已經有了一份很可觀的勢力。

而秦修文如今欠缺的,不就是這個麽?

況且之前他們在衛輝府與周邦彥也算相處不錯,並沒有大的齟齬,如今關系更進一步,有了周家的助力,豈不是如虎添翼?

至於情啊愛的,季方和想當然的放在了一邊,男人麽,三妻四妾很正常,正妻娶回家中,給她尊重體面就夠了,若以後再碰上喜歡的女子,再納入後院也是應當。

在季方和看來,秦修文就是配公主都當得,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周家小姐的想法,只一門心思幫著秦修文盤算。

秦修文正在整理桌案上的稿紙,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擡起頭來看向季方和:“可是對周家小姐來講,我可不算個比較好的選擇。”

季方和急了:“大人何出此言啊?有您這樣的做夫君,那周家小姐還有何不滿的”

在季方和看來,秦修文才學品貌無一不是萬裏挑一的人物,若是連秦修文都看不上,那這位周家小姐估計是有眼疾了。

秦修文冷冷笑了一聲:“周家小姐可是在那日賞梅宴上就見過我了,原本我還以為只是巧遇,如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秦修文如今過目不忘,雖然相遇當日只作平常,但是如今想起來,就沒有看不明白用意的。

真讓秦修文說些情情愛愛的東西比較難,但是若論鬼蜮伎倆,他沒有理不清的。

季方和不傻,秦修文雖然只說了只言片語,但是也馬上將事情串聯了起來。

周府邀約在前,秦修文一力要修路引得朝堂眾臣不滿在後,周家人原本當時就想說親的,結果看事態不對,立馬反悔了,如今見秦修文力挽狂瀾,非但沒有將事情辦砸,還將整個朝堂的人都壓了下去,修路計劃開展的有聲有色,又立馬派人來上門說媒。

這,這實在是,厚顏無恥!

“我呸!當他周家的女兒是天仙下凡呢!別人擎等著娶她啊?就她這樣的根本不配做秦府的女主人,不配!”

秦修文:…….剛剛是誰說的,堪為良配來著?

秦修文眉眼冷峻,聲音也無太大的起伏:“周家小姐也只是周府的一介傀儡罷了,又何必說長道短?再者說,像我這樣的人,刀尖行走,稍有不慎就會累及家人,又何必自尋煩惱。”

秦修文這話一落,嚇得季方和差點跳了起來,覷著秦修文臉上的表情看了又看,才確定對方居然不是開玩笑的,頓時有些結結巴巴道:“不,不是啊,元瑾,大丈夫雖說何患無妻,但是怎麽著也得娶一個傳宗接代吧?否則你爹娘在地下如何心安?”

他竟不知道秦修文心裏存著做孤家寡人的想法,再聯想到秦修文平時根本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身邊連個寵婢都沒有,也沒聽說他心儀過哪家姑娘,不像他心裏有人,所以為了她守身如玉也就算了,元瑾為何如此潔身自好呢?上次和潞王去了一趟青樓,後來聽隨身的護衛說,只是解了幾道算術題,連姑娘小手都沒摸上就回來了,這到底是什麽問題啊?

季方和先是看了看秦修文纏在手腕上的那一串流珠,頓時眼皮一跳,但是隨即視線又不自覺地往下看去,秦修文臉色一僵,連忙站起身來,實在不想和季方和多言。

季方和連忙追了上去,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附在秦修文耳邊道:“元瑾,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剩下的兩個字被滅殺在秦修文淡漠的眼神中,那個眼神雖然淡淡的,但是琉璃似的墨黑瞳仁看著季方和的時候,讓季方和不寒而栗。

然後便聽秦修文清冷的聲音從薄唇中吐出:“衛輝那邊編輯處已成規模,不日就要將崔麗娘調任過來,我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殺人誅心!

一句話將季方和釘在了原地,說秦修文的時候季方和的話語一套一套的,但是輪到他自己的時候,這腦子就成了一團漿糊了。

秦修文拂袖而去,季方和摸了摸鼻子,想了半天,終於眼前一亮,連忙折回自己的小書房,磨墨鋪紙,開始寫起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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